上周五中午那会儿，永州街头的蝉鸣正扯着嗓子喊热，谁也没料到，一场关于人狗的纠纷，正悄悄撕开这家刚开张十天的火锅店门帘。
我蹲在店门口的台阶上啃冰棒，看着穿碎花裙的姑娘抱着个红布包裹直掉眼泪。 她怀里的布包微微起伏，偶尔传来几声轻哼——后来才知道，那是她和男友养了三年的金毛"墩墩"。 可谁能想到，六个小时前，这只见人就摇尾巴的大狗，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火锅店门口？
"它早上遛弯儿没拴绳，一不留神就窜进巷子里了。 "姑娘抽抽搭搭地说，手指绞着红布角，"我追了三条街，最后在这家店后厨门口瞅见的......"
话音未落，火锅店卷闸门"哗啦"一声拉开条缝，穿黑T恤的老板探出头："这狗是自己跑进来的，吐着白沫儿抽搐，我们根本没碰它！ "
我凑近些，看见姑娘手里的红布包渗出暗褐色液体。她慌忙掀开一角，露出半截金黄的狗腿——上面青一块紫一块，明显有钝器砸过的痕迹。
"病死的？ "姑娘声音发颤，"我刚带它做过体检，各项指标都正常。"
老板的喉结动了动："爱信不信，我们店开了十年，还能坑你条狗？ "
可谁能想到，仅仅六小时后，剧情就来了个大反转。
当晚八点，永州动物保护协会的志愿者举着"还墩墩公道"的牌子堵在店门口。 带头的大姐晃着手机："刚拿到尸检报告！ 钝器击打导致胸腔积血、肩胛骨骨折，死亡时间就在进店后六分钟内！ "
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惊呼。 我看见老板的脸"唰"地白了，原本叉着的腰也耷拉下来："那......那可能是它自己撞的？ "
"自己撞成这样？ "志愿者翻出监控截图，"您看这画面，下午两点十七分，狗刚迈进店门；两点二十三分，有人拿着拖把杆往狗身上抡；两点二十九分，狗瘫在地上不动了。 "
人群哄地围上去。 我踮脚一瞧，监控里那根拖把杆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血渍——和姑娘红布包上的颜色，一模一样。
"监控坏了！ "老板突然拔高嗓门，"我们店监控每天二十四小时开着，可那天刚好......"
"刚好坏在狗挨打的六分钟？ "人群里有人冷笑，"巧了哈？ "
第二天上午，我再次路过火锅店时，正撞见老板蹲在门口抽烟。 他脚边的垃圾桶里扔着半盒烟头，地上还散落着撕碎的"暂停营业"告示。 "监控修好了。 "他突然开口，声音哑得像砂纸，"昨天技术员来修，说是线路接触不良。 "
我盯着他泛红的眼眶，突然想起姑娘昨晚说的话："它从小到大没咬过人，连小区里的流浪猫都舔过。 我就想不通，好好一条狗，咋就成了要咬人的疯狗？ "
更魔幻的是店员的证词。 当天在场的三个店员，说法比川菜馆的辣油还五花八门：有人说狗"吐着白沫儿乱咬人"，有人说"冲过来要扑老板"，还有个姑娘红着眼圈嘟囔："我看那狗进来时嘴上都是血，可能是打架受伤了......"
"打架？ 跟谁打？ "我问。
姑娘缩了缩脖子，没再说话。
这事在网上炸开锅那会儿，我正刷着本地论坛。 有网友翻出监控原片，逐帧分析老板的动作："看这挥杆的力度，哪是驱赶？ 分明是想往死里打！ "还有人扒出老板半年前在社交平台发的视频——他抱着自家泰迪说"狗狗是家人"，配文"再调皮的毛孩子也舍不得动手"。
评论区吵成了两派。 爱狗人士晒出给火锅店寄的冥币订单，有人在店门口摆了整排白菊，花瓣上写着"还我墩墩"；另一拨人则举着"养狗不牵绳就是违法"的牌子："火锅店是吃饭的地儿，谁愿意跟没拴绳的狗共处一室？ "
我翻到狗主人的朋友圈，最后一条停在三天前："墩墩今天学会握手了，奖励鸡胸肉干！ "配图里，大狗蹲在她脚边，舌头耷拉着，眼睛亮得像两颗琥珀。
"我也不想闹这么僵。 "姑娘坐在店门口的石墩上，手里攥着那张皱巴巴的尸检报告，"我跟他（老板）说，赔多少钱都行，只要他说句'对不起'。 可他倒好，要么说'狗自己有病'，要么说'正当防卫'，现在又说'监控坏了'......"
她的话让我想起小区里张大爷的话："现在的年轻人养狗，要么当祖宗供着，要么出了事怪别人。 "可张大爷不知道的是，去年他孙子被没拴绳的狗追着跑，最后还是社区调解员帮忙解的围。
更让人揪心的是，随着事件发酵，火锅店的生意彻底凉了。 原本该坐满的餐桌空荡荡的，只有几个举着手机的网友蹲在门口直播。 老板娘蹲在后厨抹眼泪："我们贷款开的店，装修花了二十万，这才十天啊......"
警方介入调查后，我在极目新闻的报道里看到关键信息：监控录像显示，狗进入火锅店后，老板确实用拖把杆实施了击打行为。 目前案件正在进一步处理中。
姑娘昨天给我发消息，说她去看了心理医生。 "医生说我有创伤后应激障碍。 "她的语音里带着鼻音，"可我宁愿自己是心疼过度，也不想接受墩墩是被活活打死的。 "
现在路过那家店，我还能闻到空气中残留的消毒水味——老板说这是为了"去除晦气"。 可他不知道的是，有些伤害一旦造成，就像泼在墙上的墨水，再怎么擦都擦不干净。
网上有人说："不就是条狗吗？至于闹成这样？ "可我想说，对有些人来说，狗不是宠物，是孩子，是家人，是深夜加班回家时那盏为你留的灯。
现在最让我挂心的，是姑娘说的那句话："我不求赔偿，就想听他亲口说句'对不起'。 "可直到现在，老板也没出过面。
或许正如网友说的："这事儿闹到最后，真相重要，道歉更重要。 毕竟，能对一条生命如此残忍的人，以后谁还敢进他的店？ "
（信息来源：极目新闻《永州一只金毛犬在一家餐馆遭到殴打后死亡？ 当地警方已介入》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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